我和顾砚清五岁相识,二十五岁联姻。
他是顾家继承人,却偏爱四处游历摄影,我由着他随心而活,任劳任怨撑起顾家。
三十岁那年,他赶来救被绑架的我,却离奇失踪。
婆婆怒骂:“都是你利欲熏心,非要自己掌权,害死我儿子!”
我愧疚难安,用了三十年,终于得到他们的谅解,将顾氏交到顾砚清幼弟手里。
五十五岁的我循着顾砚清的足迹畅游,终于有时间享受自己的生活。
那日游轮上,一家六口人并肩坐在船头欣赏落日,老先生正帮他太太扎着辫子。
我心头微动,举起相机咔嚓拍了下来。
一回头,他面色突变,几人齐齐看向我。
海风夹杂着泪水拍打在脸上,我后知后觉顾砚清没死,早已三代同堂。
不等靠近,我们便被海浪吞噬。
他一手护住妻子,一手拽起我:
“你是我争取自由的代价,却永远不是我的归属。”
“江淼,谢谢帮我扛了那么久,来生,别再等我了!”
再睁眼,我竟倒回到二十四岁,刚刚订婚时。
我恍惚着下楼,顾砚清正笑盈盈等着我。
他轻揉我发顶,递来一份寿司,还有那杯我说戒了却每次都喝光的红糖奶茶。
我被他牵着上了车,赶往酒店。
指尖贴着他掌心的温度,脑子却一片空白。
我在众多联姻对象中挑中他,不仅是因为多年相识。
更因为,他和别的世家子弟不同。
他们被圈在规矩里,不像他似个永远带着风的少年,自由明亮。
他见我一口没动,将手覆在我额头上探温度。
“不舒服吗?怎么看着没精神啊?”
我好想质问他,这样满眼是我的人,为什么会爱上别人,甚至用假死几十年来逃避和惩罚我……
我有些哽咽地问:“砚清,你很喜欢我,是不是?以后也会一直一直喜欢我?”
我们相伴这么多年,这还是第一次,我认真询问他的答案。
他怔了怔,扬起一抹笑,眼里都是爱意:
“小傻瓜,我对你的爱还能有假吗?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,你见我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别人?”
他抬手把我揽进怀里,声音温热而坚定:“你啊,从来都是我心底最特别的存在。”
我莫名感到心安。
我想,罢了,二十五岁的顾砚清怎么会知道,多年后的他为什么不爱我呢?
这一世,我们还有机会好好在一起的,对不对?
只要我不接手顾氏,不被绑架,不让他去救我。
我靠在他肩头,认真听他哼歌。
酒会开始时,我在楼上听下面人汇报,顾氏因为此前决策失误,正面临着不小的危机。
正在犹豫要不要和前世一样做出决策,助理满脸慌张跑来:
“不好了!顾总把合作方钱总给打了!”
我赶到现场时,一贯温柔的他正揪着钱总的领结,整个人像失控的猛兽,一拳接一拳砸在他脸上。
“我打死你个畜生!”
“你敢动她一根手指,老子让你生不如死!”
钱总脸上已经血迹斑斑,场面一片混乱,没人敢上前。